第66章 6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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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65
所幸的是，太醫密切關註著純妃一切，在他們戰戰兢兢之時，有為少年找上了們，並告訴他們，他有法子救純妃。
由於此等關系重大，太醫們立即稟報給嵇憬琛知曉，而嵇憬琛聞言看似太漫不經心，稍微點頭就讓少年進了屋。
少年長相柔美且帶著少許的英氣，想著大淳真是水鄉之地，都能讓人跌入水中魚。
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，少年開口的語調不似大淳那般溫柔，而是疑似北邊區域的豪邁爽朗，顯得很不搭。
“我這兒有哥藥丸，遇水即苦，所以盡量一口吞咽了。”
少年從懷裏掏出白色且小孩拇指般大小的藥丸，結果一杯溫水，正要撬開純妃薄唇之時，就被聖上和闞飛淵止住了。
然後兩人異口同聲說，“我來餵。”
兩人相對瞅了一眼，把手掌攤開的意思很重，但是少年沒有馬上給上藥丸，而是糾結一番，決定給主角攻藥丸。
不為了什麽，只是人家是主角攻，還是一國之君，他若是不以主角攻優先，怕是會被暗殺吧。
如此一想，他語重心長地笑笑，“都說藥有三分毒，所以草民只給了兩天的藥。殿下啊，純妃身子弱，是需要多加關心的。”
嵇憬琛蹙眉且疑惑眨了下眼，在他認知裏面，他對淳於爍還挺好的，無論是什麽都能給予滿足，只怪淳於爍不聽話，他才會一氣之下懲罰淳於爍。
這不是把淳於爍扔在叢林的時候，他沒離開，而是藏了起來，默默關註著淳於爍麽。
然，所有人都不知道嵇憬琛的做法和想法，統一認為嵇憬琛就是想折磨淳於爍才如此，後又假惺惺地關心。
就連闞飛淵也這樣認為，他攥緊了拳頭，手收回身側，視線緊緊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淳於爍，十分的懊悔國被他戰敗了，淳於爍沒有自由了，他也沒有身份了。
嵇憬琛把藥灌入嘴裏，喝了一大口水，感覺到微微的苦澀，挑眉，擡起淳於爍的下顎，將其把嘴巴打開，再把藥順勢給淳於爍餵下。
只見淳於爍惡心反胃藥的苦味，但無奈難以掙紮，近乎是難受的把藥吞下去，那一刻口腔的苦味使他挪了挪頭，眉頭顰著不展。
“待純妃醒了，就準備啟程歸燕。”嵇憬琛微垂著眼眸，拇指擦拭著溢出來的水，“還有你，姓闞的，註意你的身份，你只是小小的護衛而已，沒權利越界。”
自淳滅後，闞家淪為普通的百姓，闞飛淵也從闞大將軍成為了普通的小小護衛。雖然身份差距甚大，但他還是接受了，因為他的使命就是保護小殿下。
父母也道，護小殿下為重要，讓他不必管他們，小殿下活著的一日，就能報仇。
嵇憬琛不在乎闞飛淵隱忍的態度，補充道：“你的職責只是保護純妃，而不是同朕一般，做盡夫妻事。”
後面那三個字，嵇憬琛近乎是咬牙切齒說出口的，也是他心裏的一根刺，總感覺他不在的這幾個月裏，他們偷人了。
“臣與純妃沒殿下想的那麽齷齪。”闞飛淵擰著眉，縱然他有這個想法都無濟於事，因為大淳沒有了。
所有的一切都歸咎於他的責任，都怪他沒護好大淳。
“有沒有，朕自會判斷。”嵇憬琛收回目光，拇指與食指揉著眉心，幾分倦意顯露了出來，不願再與闞飛淵談論過去，直接讓宋玉德把人請走。
夜微涼，月掛在樹梢上，格外的圓圓美美，但淳城就不一樣了，太醫們仍舊把一顆心懸在嗓子眼裏，不敢大聲喘一口氣，時時刻刻查看淳妃的高熱如何。
萬幸的是，純妃食下那未知的藥丸高熱退了一大半，脈搏也不在那麽起伏不定，整個人像是穩定了下來。太醫們松了口氣，縱然他們想研究這新奇的藥丸，都因為這是純妃的救命藥，才沒敢定。
所以他們只能厚著臉皮去找那少年郎，怎麽少年郎的酒樓已經人去樓空、人走茶涼，誰也找不到少年郎在何處。
仿佛少年郎從未存在一般。
淳於爍醒來之時已過三日，第一反應便是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，失落感頓時沖上雲霄，尋思著孩子怎麽那麽堅強牢固，甩也甩不掉。
借著手肘的力量勉強撐起上半身，正想要說話之時，發現口腔幹澀幹啞，話堵在喉嚨說出來不易，便忍著疼喊了幾聲，“阿漁……阿漁……？”
很快闞飛淵出現在他視野中，手上還端著一杯剛煮好的熱水，嘗了下溫度，才敢送到他的唇邊，小心翼翼餵著他喝水。
“慢點喝，沒人跟你搶。”
話音帶有幾分笑意，許是闞飛淵怕他喝得太急，不敢把杯子完全交到他手上，另只手輕輕撫拍他的背部，讓他不在那麽急躁的喝水。
小口小口喝著水，經過水的滋潤，他的喉嚨稍微好點，餘光瞥見那身玄龍黑袍的人走進，立即換了個臉色，沒好氣色地閉上眼睛，裝弱。
闞飛淵根本沒察覺身後的異常，見淳於爍一下倒入他懷中，神色陡然慌亂，輕輕晃著淳於爍的肩膀，輕言輕語說，“樂樂？樂樂？”
很顯然淳於爍不想回應闞飛淵的話，眼睛緊緊閉著，但眼珠子還會隔著眼皮轉動，這把闞飛淵看笑了，也才發現身後的人。
原來是嵇狗來了，樂樂才會如此反常。他把淳於爍放回玉枕上，替淳於爍蓋好被子，一改之前的溫柔笑意，轉之殺意濃濃。
嵇憬琛摸著扳指佇立在圓桌旁邊，似笑非笑看著闞飛淵，“闞護衛，你把朕的警告當耳邊風了？”
“屬下不敢。”
闞飛淵雙手抱拳在胸膛前，並沒有把嵇憬琛的警告放在心上，也不在乎嵇憬琛有多麽的不悅。反正嵇憬琛暫時還動不了他，他就有機會抹了嵇憬琛。
肩上背負著國家仇恨，他相信樂樂肯定同他一樣。
嵇憬琛逐步靠近闞飛淵，身高的優勢顯得他有些居高臨下地盯著人看，“哦？那剛才，樂樂在你懷裏是作甚？”
“是互相傾訴麽？”
“還是……你們舊情綿綿思遠道呢？”
不管闞飛淵怎麽回答都會跌入陷阱，躺在床上的淳於爍渾身不自在，下意識地睜開眼睛，赤目地看著嵇憬琛，道：“都怪我病了，身子力氣提不上勁兒。”
嵇憬琛視線落在他身上許久，板正扳指的位置，推開闞飛淵，彎下腰，右手捏著他的下巴，語氣柔軟且森然，“樂樂啊，你身子弱可不行啊，否則你怎麽滿足朕呢？”
這裏的滿足是何物，淳於爍一下就聽明白了。他本就臉皮薄，慘白的臉色瞬速染上一抹紅，上牙咬著下唇，好似要擠出血色。
就連耳朵都罕見地冒起了紅熱的觸感，他狠狠地轉過頭，怎了敵不過嵇憬琛的力氣，嘴裏硬生生吐出兩個字，“無恥！”
嵇憬琛聞言眼底洩出笑意，坐在床邊，揉了揉他的腦袋，聳著肩膀笑了兩聲，“只對樂樂你無恥，這才是夫妻之道。”
究竟什麽是夫妻之道，怕這世人都沒有一個很合理的解釋。夫妻之道，最重要的還是解決性欲，為其開枝散葉。
因為淳於爍有著信息差，並不知道張氏皇後已經被廢黜，更是死了。淳於爍扯著被子卻不得彈動，咋一看是嵇憬琛‘好心腸’地拉著被子，一副‘我是為你好’的態度，讓他十分惱火。
雖然這幅態度誰也沒有說明，但是淳於爍很清楚，是因為他父皇母妃都會那麽看著他。
他翻身對著墻壁，雖奇怪嵇憬琛忽戾忽熱的脾氣，但也沒做過多的猜測，在他眼裏嵇憬琛陰晴不定是事實，不分他人。
“夫妻之道？”他自嘲道，“能與聖上行夫妻之道的，只有張皇後有資格。”
嵇憬琛輕嗤了一聲，“張氏？她死了。所以皇後之位，朕會把你提上來坐，這樣不就有資格替朕誕下皇長子，行夫妻之道了麽？”
大概是嵇憬琛的話過於小眾，這讓淳於爍被打的措不及防，怔楞了片刻，再次翻過身看著嵇憬琛，腦海閃過幾縷的思緒，很快就壓了下去。
然後他腦袋都往前探了探，正好與闞飛淵對視，彼此都能看見晦暗的神色，半響，佯裝漫不經心問：“我真能成為後宮之主？”
嵇憬琛唇邊笑意加深，半壓著眼眸，“能啊。能妨礙我們的人，朕都一一清除了，所以別怕有人會阻止你上位。”
這番話讓淳於爍遲疑了順，好似想到了什麽，卻什麽都沒問出口。他心裏有了答案，只是沒想到嵇憬琛會如此殘暴，殺了張氏一族。
至於逼宮什麽的，淳於爍是不知曉。所以嵇憬琛也沒打算隱瞞，輕描淡寫似的補充，“張啟鳴逼宮失敗，所以，死了。樂樂，朕是為了你才如此，明白嗎？”
淳於爍不被此話所蠱惑，更不認為他人的死與他有關系。他手肘著窗，整個人倚在床頭，避開了這個古怪的話題。
“阿漁……”
他喊著闞飛淵的字，忽然被嵇憬琛捂住了嘴唇，嵇憬琛食指豎在薄唇前，“噓，你該喊的是阿淮。”
淮字是嵇憬琛的字，只是他不願意叫的那麽親密，而是直呼其名，“嵇憬琛。”
嵇憬琛也不惱，笑著“嗯”了聲。
“我恨你。”淳於爍不止是一次那麽說了，但他怕嵇憬琛會忘記這事兒，只能不斷的重覆，試圖讓自己恨意加深。
然而嵇憬琛沒什麽表現，唇角仍舊掛著笑渦，“朕知道，但是有恨，說明你對朕絕非沒感情。比起你無視朕，恨，才是朕最大的喜悅。”
淳於爍像看瘋子般地看著嵇憬琛，萬萬沒想到嵇憬琛會那麽病態，眸色閃過難以置信，不多時轉為冷嘲熱諷。
大概是大病初愈，淳於爍的精神隨著時間犯困，重新閉上眼睛，有了逐客的意思。
好在嵇憬琛有事要辦，沒多留於此，望著天色臨近夜，同他說了句，“既然你醒了，即日辰時就啟程歸家。”
淳於爍沒作聲。
嵇憬琛也不勉強他回答，拂袖而去，還不忘悄悄告訴宋玉德，記得派人來監視淳於爍。宋玉德頷首，也學著暗衛隱沒。
良久，暮落山，月悄然掛起，淳於爍輕輕嘆了口氣，“阿漁，你向來廚藝不錯，所以我求你，教我下廚。”
闞飛淵怔怔望著憔悴的人兒，聲音堪比落葉虛渺，“好。”
兩人心照不宣，沒有再說過多的話。淳於爍終是抵不過睡意，含了藥，再次深深睡了下去，夢裏那些死去人的面孔陡然出現，一直喊他報仇。
雖然他應了，但是太子哥哥不信他，反而轉頭交代了闞飛淵。但是闞飛淵不在他的夢裏，太子哥哥無論怎麽找都找不到，只能放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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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長相柔美且帶著少許的英氣，想著大淳真是水鄉之地，都能讓人跌入水中魚。
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，少年開口的語調不似大淳那般溫柔，而是疑似北邊區域的豪邁爽朗，顯得很不搭。
“我這兒有哥藥丸，遇水即苦，所以盡量一口吞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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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兩人異口同聲說，“我來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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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為了什麽，只是人家是主角攻，還是一國之君，他若是不以主角攻優先，怕是會被暗殺吧。
如此一想，他語重心長地笑笑，“都說藥有三分毒，所以草民只給了兩天的藥。殿下啊，純妃身子弱，是需要多加關心的。”
嵇憬琛蹙眉且疑惑眨了下眼，在他認知裏面，他對淳於爍還挺好的，無論是什麽都能給予滿足，只怪淳於爍不聽話，他才會一氣之下懲罰淳於爍。
這不是把淳於爍扔在叢林的時候，他沒離開，而是藏了起來，默默關註著淳於爍麽。
然，所有人都不知道嵇憬琛的做法和想法，統一認為嵇憬琛就是想折磨淳於爍才如此，後又假惺惺地關心。
就連闞飛淵也這樣認為，他攥緊了拳頭，手收回身側，視線緊緊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淳於爍，十分的懊悔國被他戰敗了，淳於爍沒有自由了，他也沒有身份了。
嵇憬琛把藥灌入嘴裏，喝了一大口水，感覺到微微的苦澀，挑眉，擡起淳於爍的下顎，將其把嘴巴打開，再把藥順勢給淳於爍餵下。
只見淳於爍惡心反胃藥的苦味，但無奈難以掙紮，近乎是難受的把藥吞下去，那一刻口腔的苦味使他挪了挪頭，眉頭顰著不展。
“待純妃醒了，就準備啟程歸燕。”嵇憬琛微垂著眼眸，拇指擦拭著溢出來的水，“還有你，姓闞的，註意你的身份，你只是小小的護衛而已，沒權利越界。”
自淳滅後，闞家淪為普通的百姓，闞飛淵也從闞大將軍成為了普通的小小護衛。雖然身份差距甚大，但他還是接受了，因為他的使命就是保護小殿下。
父母也道，護小殿下為重要，讓他不必管他們，小殿下活著的一日，就能報仇。
嵇憬琛不在乎闞飛淵隱忍的態度，補充道：“你的職責只是保護純妃，而不是同朕一般，做盡夫妻事。”
後面那三個字，嵇憬琛近乎是咬牙切齒說出口的，也是他心裏的一根刺，總感覺他不在的這幾個月裏，他們偷人了。
“臣與純妃沒殿下想的那麽齷齪。”闞飛淵擰著眉，縱然他有這個想法都無濟於事，因為大淳沒有了。
所有的一切都歸咎於他的責任，都怪他沒護好大淳。
“有沒有，朕自會判斷。”嵇憬琛收回目光，拇指與食指揉著眉心，幾分倦意顯露了出來，不願再與闞飛淵談論過去，直接讓宋玉德把人請走。
夜微涼，月掛在樹梢上，格外的圓圓美美，但淳城就不一樣了，太醫們仍舊把一顆心懸在嗓子眼裏，不敢大聲喘一口氣，時時刻刻查看淳妃的高熱如何。
萬幸的是，純妃食下那未知的藥丸高熱退了一大半，脈搏也不在那麽起伏不定，整個人像是穩定了下來。太醫們松了口氣，縱然他們想研究這新奇的藥丸，都因為這是純妃的救命藥，才沒敢定。
所以他們只能厚著臉皮去找那少年郎，怎麽少年郎的酒樓已經人去樓空、人走茶涼，誰也找不到少年郎在何處。
仿佛少年郎從未存在一般。
淳於爍醒來之時已過三日，第一反應便是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，失落感頓時沖上雲霄，尋思著孩子怎麽那麽堅強牢固，甩也甩不掉。
借著手肘的力量勉強撐起上半身，正想要說話之時，發現口腔幹澀幹啞，話堵在喉嚨說出來不易，便忍著疼喊了幾聲，“阿漁……阿漁……？”
很快闞飛淵出現在他視野中，手上還端著一杯剛煮好的熱水，嘗了下溫度，才敢送到他的唇邊，小心翼翼餵著他喝水。
“慢點喝，沒人跟你搶。”
話音帶有幾分笑意，許是闞飛淵怕他喝得太急，不敢把杯子完全交到他手上，另只手輕輕撫拍他的背部，讓他不在那麽急躁的喝水。
小口小口喝著水，經過水的滋潤，他的喉嚨稍微好點，餘光瞥見那身玄龍黑袍的人走進，立即換了個臉色，沒好氣色地閉上眼睛，裝弱。
闞飛淵根本沒察覺身後的異常，見淳於爍一下倒入他懷中，神色陡然慌亂，輕輕晃著淳於爍的肩膀，輕言輕語說，“樂樂？樂樂？”
很顯然淳於爍不想回應闞飛淵的話，眼睛緊緊閉著，但眼珠子還會隔著眼皮轉動，這把闞飛淵看笑了，也才發現身後的人。
原來是嵇狗來了，樂樂才會如此反常。他把淳於爍放回玉枕上，替淳於爍蓋好被子，一改之前的溫柔笑意，轉之殺意濃濃。
嵇憬琛摸著扳指佇立在圓桌旁邊，似笑非笑看著闞飛淵，“闞護衛，你把朕的警告當耳邊風了？”
“屬下不敢。”
闞飛淵雙手抱拳在胸膛前，並沒有把嵇憬琛的警告放在心上，也不在乎嵇憬琛有多麽的不悅。反正嵇憬琛暫時還動不了他，他就有機會抹了嵇憬琛。
肩上背負著國家仇恨，他相信樂樂肯定同他一樣。
嵇憬琛逐步靠近闞飛淵，身高的優勢顯得他有些居高臨下地盯著人看，“哦？那剛才，樂樂在你懷裏是作甚？”
“是互相傾訴麽？”
“還是……你們舊情綿綿思遠道呢？”
不管闞飛淵怎麽回答都會跌入陷阱，躺在床上的淳於爍渾身不自在，下意識地睜開眼睛，赤目地看著嵇憬琛，道：“都怪我病了，身子力氣提不上勁兒。”
嵇憬琛視線落在他身上許久，板正扳指的位置，推開闞飛淵，彎下腰，右手捏著他的下巴，語氣柔軟且森然，“樂樂啊，你身子弱可不行啊，否則你怎麽滿足朕呢？”
這裏的滿足是何物，淳於爍一下就聽明白了。他本就臉皮薄，慘白的臉色瞬速染上一抹紅，上牙咬著下唇，好似要擠出血色。
就連耳朵都罕見地冒起了紅熱的觸感，他狠狠地轉過頭，怎了敵不過嵇憬琛的力氣，嘴裏硬生生吐出兩個字，“無恥！”
嵇憬琛聞言眼底洩出笑意，坐在床邊，揉了揉他的腦袋，聳著肩膀笑了兩聲，“只對樂樂你無恥，這才是夫妻之道。”
究竟什麽是夫妻之道，怕這世人都沒有一個很合理的解釋。夫妻之道，最重要的還是解決性欲，為其開枝散葉。
因為淳於爍有著信息差，並不知道張氏皇後已經被廢黜，更是死了。淳於爍扯著被子卻不得彈動，咋一看是嵇憬琛‘好心腸’地拉著被子，一副‘我是為你好’的態度，讓他十分惱火。
雖然這幅態度誰也沒有說明，但是淳於爍很清楚，是因為他父皇母妃都會那麽看著他。
他翻身對著墻壁，雖奇怪嵇憬琛忽戾忽熱的脾氣，但也沒做過多的猜測，在他眼裏嵇憬琛陰晴不定是事實，不分他人。
“夫妻之道？”他自嘲道，“能與聖上行夫妻之道的，只有張皇後有資格。”
嵇憬琛輕嗤了一聲，“張氏？她死了。所以皇後之位，朕會把你提上來坐，這樣不就有資格替朕誕下皇長子，行夫妻之道了麽？”
大概是嵇憬琛的話過於小眾，這讓淳於爍被打的措不及防，怔楞了片刻，再次翻過身看著嵇憬琛，腦海閃過幾縷的思緒，很快就壓了下去。
然後他腦袋都往前探了探，正好與闞飛淵對視，彼此都能看見晦暗的神色，半響，佯裝漫不經心問：“我真能成為後宮之主？”
嵇憬琛唇邊笑意加深，半壓著眼眸，“能啊。能妨礙我們的人，朕都一一清除了，所以別怕有人會阻止你上位。”
這番話讓淳於爍遲疑了順，好似想到了什麽，卻什麽都沒問出口。他心裏有了答案，只是沒想到嵇憬琛會如此殘暴，殺了張氏一族。
至於逼宮什麽的，淳於爍是不知曉。所以嵇憬琛也沒打算隱瞞，輕描淡寫似的補充，“張啟鳴逼宮失敗，所以，死了。樂樂，朕是為了你才如此，明白嗎？”
淳於爍不被此話所蠱惑，更不認為他人的死與他有關系。他手肘著窗，整個人倚在床頭，避開了這個古怪的話題。
“阿漁……”
他喊著闞飛淵的字，忽然被嵇憬琛捂住了嘴唇，嵇憬琛食指豎在薄唇前，“噓，你該喊的是阿淮。”
淮字是嵇憬琛的字，只是他不願意叫的那麽親密，而是直呼其名，“嵇憬琛。”
嵇憬琛也不惱，笑著“嗯”了聲。
“我恨你。”淳於爍不止是一次那麽說了，但他怕嵇憬琛會忘記這事兒，只能不斷的重覆，試圖讓自己恨意加深。
然而嵇憬琛沒什麽表現，唇角仍舊掛著笑渦，“朕知道，但是有恨，說明你對朕絕非沒感情。比起你無視朕，恨，才是朕最大的喜悅。”
淳於爍像看瘋子般地看著嵇憬琛，萬萬沒想到嵇憬琛會那麽病態，眸色閃過難以置信，不多時轉為冷嘲熱諷。
大概是大病初愈，淳於爍的精神隨著時間犯困，重新閉上眼睛，有了逐客的意思。
好在嵇憬琛有事要辦，沒多留於此，望著天色臨近夜，同他說了句，“既然你醒了，即日辰時就啟程歸家。”
淳於爍沒作聲。
嵇憬琛也不勉強他回答，拂袖而去，還不忘悄悄告訴宋玉德，記得派人來監視淳於爍。宋玉德頷首，也學著暗衛隱沒。
良久，暮落山，月悄然掛起，淳於爍輕輕嘆了口氣，“阿漁，你向來廚藝不錯，所以我求你，教我下廚。”
闞飛淵怔怔望著憔悴的人兒，聲音堪比落葉虛渺，“好。”
兩人心照不宣，沒有再說過多的話。淳於爍終是抵不過睡意，含了藥，再次深深睡了下去，夢裏那些死去人的面孔陡然出現，一直喊他報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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